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君婉把剩下的那个扔回给他,恹恹地凝视他熟悉的眉眼,“去吧头发剪了,从此,你要保持这副皮囊的干净端庄。”
这说法很奇怪,似乎是硬生生把身体和灵魂分离开。易渊想要问,但熟悉的压抑感漫上来,让他问不出口。
似乎有什么东西隔阂在两人之间,把他们的关系束缚在无法靠近又无法疏远的距离内。
“君婉,司机已经在外面候着了,随时可以出发。到拍卖会场,老爷会派人接你们。”张莲不知道应该怎么称呼君婉,‘二少夫人’这个叫法她肯定不喜欢,干脆一直叫她名字。
“嗯。”君婉应了句,没有动身的意思,定定望着易渊。
张莲察言观色,连忙说,“二少爷,你先回房间,我帮你把头发整理整理吧。”
易渊这会头发一边及肩,一边跟狗啃似得长长短短,不用人提醒他都知道没办法见人。
他面子在家里丢了个干净,可不能在外面继续丢,含糊地答应下来,灰溜溜跟张莲回房间了。
易娇娇早早起来,跑出房间打算围观哥哥教训那个无法无天、狂妄肆意的女人。
刚出来,就看到易渊匆匆溜回卧室的背影,震惊的她眼珠子都快脱眶了。
易家小霸王败了?
“什么情况?”易娇娇目瞪口呆的望着端坐在客厅沙发上,一如既往狂傲轻慢的君婉,“你对我哥做了什么?”
小飘飘落在她手边,疑惑地问,“她这么厉害啊,都不怕你的吗?”
君婉答,“她蠢。”
说好听是耿直没心眼,挑明了说是作死时不知道自己作死。
放在她专政那会,这种人最后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死的。
“你说谁蠢呢?”易娇娇气得瞪大眼睛,鼓起腮帮子跳起来,涨红着脸激动地说,“看长相,你才比较蠢呢!他们都说,我长得好看所以成绩差有情可原。你长得这么狐媚,肯定比我更蠢!”
你到底是在骂她还是夸她啊?
小飘飘绕着易娇娇头顶转了个圈,以表同情。
蠢得鬼都看不下去,怎么跟坐在那里的大魔王斗?
“你是谁来着?”大魔王问。
易娇娇第二次听到她这么问,心里的怒火更甚,一字一句铿锵有力的回答,“我叫易、娇、娇!”
一角?
这名字比一元还便宜十倍,不愧是兄妹。
君婉不太愿意使唤这么便宜的姑娘,但张莲给易渊剪头发去了,周围没有合适伺候的人,她只能将就着跟易娇娇说,“倒水。”
“让我倒水?我可是易家的小姐!你个没过门的赔钱货,凭什么…”易娇娇话没说完,对上君婉平如湖面的目光,冷不丁的打了个寒颤。
冥冥中她仿佛受到了什么指引,识相的闭了嘴,折过身脚背叛身体走向厨房,不光按照君婉的意思倒了杯温水,还用热好的牛奶冲了杯燕麦果片。
等牛奶加热的时候,易娇娇手扶着胸口,感觉到胸腔内心脏不安的鼓噪,空空如也的大脑只有一个意识——
君婉肯定不是人!
人类怎么会有那样的目光?
清冷幽深,仿佛死了一般平静。
又暗潮汹涌,仿佛目光一转,就能操控万事万物整个世界。
易娇娇刚才让她看了一眼,脑袋似乎有那么一瞬间不属于自己了。易娇娇拿杯子的手都在颤抖,她瑟缩着摸到自己的脖子,触及跳动的脉搏,才敢相信自己还活着。
牛奶加热好之后,她不敢再作死,端到君婉面前就躲得远远的,看她慢条斯理抿了口温水,拿起准备好的骨瓷勺。
小飘飘见君婉盯着勺子瞅了半天,知道这勺子又得罪她了,连忙说,“现在没有官窑,这已经是最好的瓷器了。没给你玻璃不锈钢已经很好了,你将就用用吧。”
君婉恹恹瞥了她一眼,终究没有说话,勉强吃了两口牛奶泡的燕麦片。
张莲给易渊剪完头发出来,君婉已经屈尊降贵吃了半碗麦片,拿出纸巾擦干净嘴,递给她一张条子。
“我列了个清单,给我准备好上面的东西。”
张莲接过来看了眼,奇怪的问,“你要这些做什么?”
“胭脂。”君婉答。
房间里那些保养滋补品原材料太差,还有许多不明不白的东西,不及她原来用得千分之一好。
“可是…”张莲看着清单,为难地说,“这凤栖花上的晨露,天上顶的雪莲粉…即使收集到了,里面肯定也夹着灰尘雾霾,不干净。还有开足三甲子的朱果,三甲子是一百八十年吧?这年头找个一百年的树都不容易,上哪找这种听都没听说过的果子啊?”
“你说,现在没有了?”君婉略略挑眉。
小飘飘读懂她的想法,挡在她身前,激动地大喊,“钦太后冷静!收起你的想法!求求你千万不要毁灭世界啊!”